淩霄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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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霄花
簡殊吃完飯，特意去給何院長上了一炷香。
祝風就站在旁邊，看著簡殊向何媽媽的照片鞠躬。
車子來了，簡殊也要走了。
他拉開背包，掏出一個裝訂好的本子，遞給祝風。
“本來應該等你覆工再給你的，但是我又想，你可能想要看看。”
祝風接過來一看，是一沓劇本。
簡殊：“我答應你的電影，是一部女性武俠片。”
這是祝風在這兩天裏，第一次有了一個真心想笑的念頭。
“你怎麽知道我想拍武俠片？”
簡殊挑眉：“因為，聽說有人第一次拍戲就拉著武指想學武功。”
他說的是祝風在拍《念奴嬌》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了，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知道的。
簡殊自己是武打出身，但是這些年武俠電影沒落，他已經很久沒有拍過相關題材的片子了。
這次他的導演首秀就是武俠，想必是帶著野心而來。
祝風揚了揚手裏的劇本：“我會好好看的。”
簡殊：“如果想拍再告訴我，我跟你團隊聊檔期。”
祝風：“不是一定讓我當女主角嗎？”
簡殊低頭笑：“那也得你真的喜歡才行。”
祝風摸了摸封皮上的一行小字，寫著：導演簡殊。
“我喜歡。”她說。
簡殊難得楞了下，一時不知道她在說喜歡什麽。
祝風擡頭：“我跟勤姐說過了，給你留了一年的檔期。葉導的電影過一陣就殺青了，具體的時間安排，你讓團隊聯系勤姐就行。”
簡殊不確定地問：“不用先看完劇本再考慮考慮嗎？”
祝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，而是說：“夜路難行，你該回去了。”
簡殊看著祝風，她面帶微笑，看得出來內心已經恢覆了平靜，盡管臉色還是憔悴的，但是已經有了一點點光亮。
“好。”簡殊說，“那，祝你今晚睡個好覺。”
祝風目送載著簡殊的車離開，在無邊的夜色中，如執一盞明燈遠行。
*
許神愛跟了出來，站在她身後。
祝風察覺到了，沒有說話。
曾經是親如姐妹的密友，如今卻都無話可說。
祝風忍不住想，如果何媽媽知道她們之間變成這樣，會說什麽呢？
她如今在天上，或許正憂慮地嘆息吧。
可能許神愛也是這麽想的，所以她沒有再找茬吵架，而是直接拿出了一張銀行卡，遞給祝風。
祝風沒有接，只盯著許神愛看。
許神愛只好開口：“你給的八百萬，還有董鳴飛那五十萬。都在這裏，我一分沒花。”
祝風還是沒有接，許神愛便把卡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。
“我以前沒有細想過，為什麽董鳴飛買一個消息願意出五十萬，我只是以為溫南黎很值錢。昨天晚上，看到新聞我才知道，他這五十萬不是買溫南黎的消息，是買盛開大小姐的消息。他肯定早就知道你姓宋了，對吧？”
祝風沒說話，默認了。
她的身份證上姓宋，有心人一查就能知道。董鳴飛不一定知道她就是盛開集團的大小姐，但是一定是查到了她跟盛開的宋柏關系匪淺。高價買入許神愛的消息，又跟拍祝風和溫南黎的新聞，他就是想敲香江首富的竹杠。
但是宋柏沒有給董鳴飛這個機會，當時的祝風於宋柏而言，不過是棄子，他根本不在乎。
許神愛看著祝風，只見她盯著福利院的牌子看，昨夜新聞上神采奕奕的臉，如今卻帶著倦怠。
即便已經決裂，祝風仍不需要在許神愛面前偽裝自己。
許神愛別扭地轉過臉。
“卡裏面還有五萬塊，是易霈當年給你的。”
祝風蹙眉，終於開口：“他什麽時候給我的錢？”
許神愛默了下。
“你當年離開之後。他回來過一次，就是為了這五萬塊錢。他說，這是他的第一筆片酬，讓我一定要轉交給你，給你上大學交學費用。我當時上哪兒找你去，但是我沒告訴他，而是拿著這錢去了北京。”
祝風想起來了。
四年前吵架，許神愛講過，易霈把自己的第一筆片酬給了她，她用這筆錢去北京參加選秀出道了。
那時，她隱去前因後果，得意洋洋地在祝風面前炫耀。
可是祝風從來沒有放在心上。
她長嘆了口氣。
又是一場陰差陽錯。
“那個自稱是我室友的帖子，是你發的吧？”她問許神愛。
溫南黎塌房之後，引發了祝風事件的一系列澄清帖，其中有一個帖子，發帖人自稱是祝風高中時候的室友，話裏話外澄清了祝風易霈許神愛三角戀的謠言。
祝風看過那個帖子，她知道發帖人不可能是她當初的室友。
因為在學校裏，從沒有人見過她哭，只有許神愛。
但是許神愛不願意承認，她裝作聽不懂的樣子：“什麽帖子？”
祝風不追問，只說了一聲：“我不在意這些。但是謝謝了。”
不在意這些，是不在意誹謗，還是不在意和易霈的往事？
許神愛心裏疑惑，但是她不會再問了。
銀行卡交給祝風，她這些年背負的包袱，就終於可以卸下了。
許神愛轉身要回去，想起了什麽，又對祝風說：“如果是在周韶和簡殊中間選，我支持簡殊。周韶年紀太大，而且你都這麽有錢了，沒必要再選一個有錢人，他們有錢人都是變態。不過如果你想回頭選易霈，我也同意。”
說完，她才真的走了，留祝風皺著眉頭在原地。
半晌，祝風念叨了句：“要你支持？”
*
這一晚，如簡殊所願，兩天沒合眼的祝風真的睡了個好覺，一夜無夢。
醒來時開窗，祝風才發現，窗外一枝淩霄花，竟悄然開了。
何院長的後事辦完，福利院各個夥伴又都散往了四方。
無論是被領養了的，還是在福利院待到成人自立的，大家都很默契地不談起這個院子之外的生活。
祝風知道，他們是在保護風口浪尖的祝風和許神愛。
但是，總要面對外面的世界。
*
離開錦裏村那天，祝風沒有跟許神愛辭別。
也沒有回劇組，而是回了趟香江。
盛開旗下酒店的總統套房裏，馮勤勤和小寧正等著她開會。
她只消失了一天，網上發生了很多事情。
盛開影業成立的晚會上，宋柏公開承認祝風是他的長女的事情，在網上引發了新一輪的海嘯。
這次不止是關心娛樂圈的網友參與討論，連財經博主都發文表示震驚。
祝風隨意點開一條她相關的熱搜，實時第一條就是：
[我以為金梧桐過後我已經不會對祝姐任何新聞感到驚訝了，沒想到還能爆個更大的，我勒個去，原來姐是真公主啊！]
馮勤勤抽走她的手機。
“說正經的呢！能不能別玩手機？”
總統套帶有會議室，馮勤勤正在投屏給祝風做匯報。
小寧悄悄給馮勤勤豎起大拇指：“還得是你，勤姐，咱姐都盛開長公主了還得被你訓上課不認真。”
馮勤勤：“工作呢就是要認真一點，盛開長公主怎麽了？你進門撒嬌的時候怎麽不想想她是長公主？”
祝風忍不住打斷：“不是，盛開長公主又是什麽東西？都21世紀了，誰起的這外號？”
小寧拿起手機：“網友啊，昨天盛開長公主的熱搜掛了一整天呢，現在大家都管你叫長公主，姐，感覺你們家是新時代封建王朝啊！真的有王位要繼承那種。”
祝風感覺太陽穴一陣陣作痛。
“你們別這麽叫，我覺得很別扭。還有，”她指了下馮勤勤的投屏，“認真很好，但是這種純繁瑣的形式主義是不是就沒有必要了？”
短短一天兩夜，馮勤勤甚至能抽空做出三十六頁PPT。
馮勤勤撇撇嘴：“這不是直觀一點嘛！”
祝風打住：“說結論。”
馮勤勤火速進入工作狀態：“目前輿論向好，國內和海外大部分網友都只是對你的身份比較震撼，討論度比較高。有部分黑粉開始給你掛資源咖和私生女標簽，但都沒有太大浪花。現在比較麻煩的是香江的媒體，他們已經在搜羅宋家的八卦，想給你的身世來個大起底。這邊的媒體我不太熟，不好打交道，你看是不是讓陸家出面？”
陸氏曾一度壟斷了香江新聞報刊業，在媒體面前也有一定的話語權，馮勤勤的想法是找陸家人出面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
最好是不要再起什麽波瀾了，馮勤勤真是怕了祝風這個一來就是大新聞的風暴眼體質。
但是祝風沒有放過馮勤勤。
“不用陸家出面，之後我會自己撰文向大眾解釋清楚。在這之前，我需要造一些聲勢。”她從包裏拿出一疊名片放在桌上，各式各樣，中英文都有。
“這是這些年，經由我媽認識的一些名流，你以我經紀人的身份去跟他們聯系。引導他們發文也好，采訪提及也好，點讚也好，總之，一個目的：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，祝風將是盛開影業的負責人，也是盛開集團的法定繼承人之一。”
祝風看著馮勤勤的眼睛：“你明白我的意思嗎？”
這個任務很重要，馮勤勤所代表的，不再是娛樂圈藝人祝風，而是豪門之女宋祝風。
“哇哦，”馮勤勤捶了捶腰，“這可不是我經紀人的職能範圍之內啊！”
祝風輕笑：“給你提績效。這一票幹完，我們風勤可就背靠大樹好乘涼了。”
這話讓馮勤勤覺得有點意思了。
她對商戰不感興趣，但是如果能夠讓風勤做大做強，她倒是願意一試。
反正祝風讓她做的事情，也和平時在網上買通稿營銷差不多。
她接下了那一疊名片。
祝風接著說：“《大船》快殺青了，但是這兩天我還趕不回去，小寧再幫我請兩天假吧，跟制片說，我回去會給大家賠禮道歉，請大家吃飯。《大船》其他相關的交接工作也都交給小寧了。”
說到這裏，她轉頭問馮勤勤：“簡殊團隊聯系你了嗎？”
馮勤勤：“我正要說這個呢。簡殊親自給我打了電話，說《大船》殺青之後就可以進組，正式開拍之前要訓練四個月。不是我說，你確定要接這部嗎？”
祝風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還怎麽了？你上升期誒，剛拿下了金梧桐，就應該乘勝追擊，這幾天我收到很多海外劇本，文藝片商業片都有，國內好幾位名導也向你發出了邀約。這個關口，你一頭紮進一部訓練期這麽長的電影裏，又是武俠片！你要知道啊，近十年的武俠片可是上一部撲一部，這題材現在影視市場裏誰敢碰啊？退一萬步講，你好歹合作個靠譜的班底吧，導演居然是簡殊，他演戲是挺行，他導演誰知道他什麽水平啊？這風險太大了吧。我是強烈建議你再考慮考慮。”
祝風笑了。作為經紀人，馮勤勤的擔心不無道理。如果自己並不了解簡殊的話，她也會和馮勤勤有同樣的顧慮。
但是，她了解他，也願意相信他。
她問馮勤勤：“你知道這部電影叫什麽名字嗎？”
“叫什麽？”
“《斬長鯨》。”
三年磨一劍，一劍斬長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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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本來應該等你覆工再給你的，但是我又想，你可能想要看看。”
祝風接過來一看，是一沓劇本。
簡殊：“我答應你的電影，是一部女性武俠片。”
這是祝風在這兩天裏，第一次有了一個真心想笑的念頭。
“你怎麽知道我想拍武俠片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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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說的是祝風在拍《念奴嬌》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了，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知道的。
簡殊自己是武打出身，但是這些年武俠電影沒落，他已經很久沒有拍過相關題材的片子了。
這次他的導演首秀就是武俠，想必是帶著野心而來。
祝風揚了揚手裏的劇本：“我會好好看的。”
簡殊：“如果想拍再告訴我，我跟你團隊聊檔期。”
祝風：“不是一定讓我當女主角嗎？”
簡殊低頭笑：“那也得你真的喜歡才行。”
祝風摸了摸封皮上的一行小字，寫著：導演簡殊。
“我喜歡。”她說。
簡殊難得楞了下，一時不知道她在說喜歡什麽。
祝風擡頭：“我跟勤姐說過了，給你留了一年的檔期。葉導的電影過一陣就殺青了，具體的時間安排，你讓團隊聯系勤姐就行。”
簡殊不確定地問：“不用先看完劇本再考慮考慮嗎？”
祝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，而是說：“夜路難行，你該回去了。”
簡殊看著祝風，她面帶微笑，看得出來內心已經恢覆了平靜，盡管臉色還是憔悴的，但是已經有了一點點光亮。
“好。”簡殊說，“那，祝你今晚睡個好覺。”
祝風目送載著簡殊的車離開，在無邊的夜色中，如執一盞明燈遠行。
*
許神愛跟了出來，站在她身後。
祝風察覺到了，沒有說話。
曾經是親如姐妹的密友，如今卻都無話可說。
祝風忍不住想，如果何媽媽知道她們之間變成這樣，會說什麽呢？
她如今在天上，或許正憂慮地嘆息吧。
可能許神愛也是這麽想的，所以她沒有再找茬吵架，而是直接拿出了一張銀行卡，遞給祝風。
祝風沒有接，只盯著許神愛看。
許神愛只好開口：“你給的八百萬，還有董鳴飛那五十萬。都在這裏，我一分沒花。”
祝風還是沒有接，許神愛便把卡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。
“我以前沒有細想過，為什麽董鳴飛買一個消息願意出五十萬，我只是以為溫南黎很值錢。昨天晚上，看到新聞我才知道，他這五十萬不是買溫南黎的消息，是買盛開大小姐的消息。他肯定早就知道你姓宋了，對吧？”
祝風沒說話，默認了。
她的身份證上姓宋，有心人一查就能知道。董鳴飛不一定知道她就是盛開集團的大小姐，但是一定是查到了她跟盛開的宋柏關系匪淺。高價買入許神愛的消息，又跟拍祝風和溫南黎的新聞，他就是想敲香江首富的竹杠。
但是宋柏沒有給董鳴飛這個機會，當時的祝風於宋柏而言，不過是棄子，他根本不在乎。
許神愛看著祝風，只見她盯著福利院的牌子看，昨夜新聞上神采奕奕的臉，如今卻帶著倦怠。
即便已經決裂，祝風仍不需要在許神愛面前偽裝自己。
許神愛別扭地轉過臉。
“卡裏面還有五萬塊，是易霈當年給你的。”
祝風蹙眉，終於開口：“他什麽時候給我的錢？”
許神愛默了下。
“你當年離開之後。他回來過一次，就是為了這五萬塊錢。他說，這是他的第一筆片酬，讓我一定要轉交給你，給你上大學交學費用。我當時上哪兒找你去，但是我沒告訴他，而是拿著這錢去了北京。”
祝風想起來了。
四年前吵架，許神愛講過，易霈把自己的第一筆片酬給了她，她用這筆錢去北京參加選秀出道了。
那時，她隱去前因後果，得意洋洋地在祝風面前炫耀。
可是祝風從來沒有放在心上。
她長嘆了口氣。
又是一場陰差陽錯。
“那個自稱是我室友的帖子，是你發的吧？”她問許神愛。
溫南黎塌房之後，引發了祝風事件的一系列澄清帖，其中有一個帖子，發帖人自稱是祝風高中時候的室友，話裏話外澄清了祝風易霈許神愛三角戀的謠言。
祝風看過那個帖子，她知道發帖人不可能是她當初的室友。
因為在學校裏，從沒有人見過她哭，只有許神愛。
但是許神愛不願意承認，她裝作聽不懂的樣子：“什麽帖子？”
祝風不追問，只說了一聲：“我不在意這些。但是謝謝了。”
不在意這些，是不在意誹謗，還是不在意和易霈的往事？
許神愛心裏疑惑，但是她不會再問了。
銀行卡交給祝風，她這些年背負的包袱，就終於可以卸下了。
許神愛轉身要回去，想起了什麽，又對祝風說：“如果是在周韶和簡殊中間選，我支持簡殊。周韶年紀太大，而且你都這麽有錢了，沒必要再選一個有錢人，他們有錢人都是變態。不過如果你想回頭選易霈，我也同意。”
說完，她才真的走了，留祝風皺著眉頭在原地。
半晌，祝風念叨了句：“要你支持？”
*
這一晚，如簡殊所願，兩天沒合眼的祝風真的睡了個好覺，一夜無夢。
醒來時開窗，祝風才發現，窗外一枝淩霄花，竟悄然開了。
何院長的後事辦完，福利院各個夥伴又都散往了四方。
無論是被領養了的，還是在福利院待到成人自立的，大家都很默契地不談起這個院子之外的生活。
祝風知道，他們是在保護風口浪尖的祝風和許神愛。
但是，總要面對外面的世界。
*
離開錦裏村那天，祝風沒有跟許神愛辭別。
也沒有回劇組，而是回了趟香江。
盛開旗下酒店的總統套房裏，馮勤勤和小寧正等著她開會。
她只消失了一天，網上發生了很多事情。
盛開影業成立的晚會上，宋柏公開承認祝風是他的長女的事情，在網上引發了新一輪的海嘯。
這次不止是關心娛樂圈的網友參與討論，連財經博主都發文表示震驚。
祝風隨意點開一條她相關的熱搜，實時第一條就是：
[我以為金梧桐過後我已經不會對祝姐任何新聞感到驚訝了，沒想到還能爆個更大的，我勒個去，原來姐是真公主啊！]
馮勤勤抽走她的手機。
“說正經的呢！能不能別玩手機？”
總統套帶有會議室，馮勤勤正在投屏給祝風做匯報。
小寧悄悄給馮勤勤豎起大拇指：“還得是你，勤姐，咱姐都盛開長公主了還得被你訓上課不認真。”
馮勤勤：“工作呢就是要認真一點，盛開長公主怎麽了？你進門撒嬌的時候怎麽不想想她是長公主？”
祝風忍不住打斷：“不是，盛開長公主又是什麽東西？都21世紀了，誰起的這外號？”
小寧拿起手機：“網友啊，昨天盛開長公主的熱搜掛了一整天呢，現在大家都管你叫長公主，姐，感覺你們家是新時代封建王朝啊！真的有王位要繼承那種。”
祝風感覺太陽穴一陣陣作痛。
“你們別這麽叫，我覺得很別扭。還有，”她指了下馮勤勤的投屏，“認真很好，但是這種純繁瑣的形式主義是不是就沒有必要了？”
短短一天兩夜，馮勤勤甚至能抽空做出三十六頁PPT。
馮勤勤撇撇嘴：“這不是直觀一點嘛！”
祝風打住：“說結論。”
馮勤勤火速進入工作狀態：“目前輿論向好，國內和海外大部分網友都只是對你的身份比較震撼，討論度比較高。有部分黑粉開始給你掛資源咖和私生女標簽，但都沒有太大浪花。現在比較麻煩的是香江的媒體，他們已經在搜羅宋家的八卦，想給你的身世來個大起底。這邊的媒體我不太熟，不好打交道，你看是不是讓陸家出面？”
陸氏曾一度壟斷了香江新聞報刊業，在媒體面前也有一定的話語權，馮勤勤的想法是找陸家人出面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
最好是不要再起什麽波瀾了，馮勤勤真是怕了祝風這個一來就是大新聞的風暴眼體質。
但是祝風沒有放過馮勤勤。
“不用陸家出面，之後我會自己撰文向大眾解釋清楚。在這之前，我需要造一些聲勢。”她從包裏拿出一疊名片放在桌上，各式各樣，中英文都有。
“這是這些年，經由我媽認識的一些名流，你以我經紀人的身份去跟他們聯系。引導他們發文也好，采訪提及也好，點讚也好，總之，一個目的：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，祝風將是盛開影業的負責人，也是盛開集團的法定繼承人之一。”
祝風看著馮勤勤的眼睛：“你明白我的意思嗎？”
這個任務很重要，馮勤勤所代表的，不再是娛樂圈藝人祝風，而是豪門之女宋祝風。
“哇哦，”馮勤勤捶了捶腰，“這可不是我經紀人的職能範圍之內啊！”
祝風輕笑：“給你提績效。這一票幹完，我們風勤可就背靠大樹好乘涼了。”
這話讓馮勤勤覺得有點意思了。
她對商戰不感興趣，但是如果能夠讓風勤做大做強，她倒是願意一試。
反正祝風讓她做的事情，也和平時在網上買通稿營銷差不多。
她接下了那一疊名片。
祝風接著說：“《大船》快殺青了，但是這兩天我還趕不回去，小寧再幫我請兩天假吧，跟制片說，我回去會給大家賠禮道歉，請大家吃飯。《大船》其他相關的交接工作也都交給小寧了。”
說到這裏，她轉頭問馮勤勤：“簡殊團隊聯系你了嗎？”
馮勤勤：“我正要說這個呢。簡殊親自給我打了電話，說《大船》殺青之後就可以進組，正式開拍之前要訓練四個月。不是我說，你確定要接這部嗎？”
祝風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還怎麽了？你上升期誒，剛拿下了金梧桐，就應該乘勝追擊，這幾天我收到很多海外劇本，文藝片商業片都有，國內好幾位名導也向你發出了邀約。這個關口，你一頭紮進一部訓練期這麽長的電影裏，又是武俠片！你要知道啊，近十年的武俠片可是上一部撲一部，這題材現在影視市場裏誰敢碰啊？退一萬步講，你好歹合作個靠譜的班底吧，導演居然是簡殊，他演戲是挺行，他導演誰知道他什麽水平啊？這風險太大了吧。我是強烈建議你再考慮考慮。”
祝風笑了。作為經紀人，馮勤勤的擔心不無道理。如果自己並不了解簡殊的話，她也會和馮勤勤有同樣的顧慮。
但是，她了解他，也願意相信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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